C.E.

四处潜水的娃子

冬雪

冬雪
次北的十二月没有南城的冷。
我捧着刚收上来的练习本想,但刮来的冷风也够凉得入骨了。嘴里一边呼出的白色气体糊在了镜片上,遮挡了视线,隐隐约约能看见前边走着的人影
“喂!归鹤,等等!”我向着那个裹着浅棕色大衣的身影跑去,一把抓住了她冰冷的手,一边说着一边把围中解下来披在她的肩上,一股寒意顿时从肩爬上了头顶
“你以为你是谁?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!”一种无名的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,全数发泄了出来。
“我认为正常情况下,今天的天气还不至于此。”
“但我不允许意外。”我喃喃道。不知归鹤子听到没有,
也许听到了,也许只是不想理睬。
我不得不承认,她的确是我见过最为聪慧的人。不管是一同走过的大学还是现在所工作的同一所高中,在我的印象中,她
总是高傲而冷漠的,或者说,不怎么擅长交际。在次北一起度过大学时光的归鹤,和我其实并非一个专业。她主修的物理,确确实实十分适合她;作为美术生,我不常去图书馆,只是那天为了找份十几年的老古董资料,莫名其妙地在那儿遇到了她。图书馆里人很多,我迅速地看到了她身旁的空位并询问是否有人,她机械般的回答“否”着实有点吓到我,不好意思走开便只好僵硬地坐了下来。我悄悄地瞥着她的
大部发头物理书,自然,以我的理科看懂了那才叫奇迹。我小心翼翼地尝试描上话,但后来渐渐放弃了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,像是疑惑,又像是对我避之不及。那一次我找完资料就离开了,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,也的确什么都没发生。走之前也是深夜了,我回头看惨白的白炽灯下她的背影,孤毅而坚定,莫名有点悲哀,但也没怎么多想,揉了揉发涩的眼框转身就离开了。她没有回头,就像一尊毫无人性的雕塑伫立着。
第一次我只知道她叫归鹤。
大三那年,我作为美术系多出来的一员分到了她的宿舍,后来我才从系友那儿得知,她的室友都是因为受不了她孤僻的
性格搬走了,我明白他的好意,只是我们后来都能接受彼此。
那一幕我记忆犹新:我左手牵着行李,右手抱着画架,口中念念有词的一连串抱怨都在抬头看到归鹤时戛然而止。我错愕地看着听到声响抬起头的她,疑惑的视线对上了我的眼睛。我尴尬得赶紧挪开了视线,尝试感慨我们的缘分:
“归...”
“我是归鹤,行李放那,请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谢谢。”
我们成了舍友,成了朋友,但总是年没能突破知己这层关系;我永远像是一位追随者,她的光芒太过耀眼,我永远只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下。
我单向地付出,但我心甘情愿。
“墨竹……”她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,归鹤的脸埋没在雾气的阴影中,看不清神色,只是握在我掌心的手在微微,颤抖。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。这不太妙,我在心中想到。
“嗯,我在呢。”我尝试出声安抚这只炸毛的猫,小心翼翼,我知道,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敏感。
我的手掌被猛地握紧,握得死死地,一股熟悉的热气扑在我的脸上,眼前人的脸庞突然放大,凑近了我,近得我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,急促而杂乱。
“谢谢有你陪伴的这几年。”
“图书馆那次相遇我曾尝试忘记,但你的身影总像是镌刻在了我的脑海,挥之不去。
“你很特别。”
“你接纳了我的任性与孤僻,包容着我。”
“我逐渐习惯了你的存在,但你不是我的影子。
“你明白任何光芒都需要光源的存在。”
“而你就是我唯一的光源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我怔怔地看着归鹤的脸变得通红。
懵懂中,我记得自己答应了她。
“我也一样。”我记得我这么说。
她的瞳孔映在我的眼中,突然被放大。
嘴唇突然被温热的感觉堵上,伴随着淡淡的苦咖啡味,微入涩而厚重,深沉而热烈。
愿再微弱的光,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。
冬天的雪纷纷落下,温柔而坚定地飘落在彼此的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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